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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木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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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辞紧紧的箍住她的腰,不叫她动弹半分。

黑眸中的骇怒足以能把沐棉吞噬,强劲的占有力深入沐棉的骨髓,沐棉痛的倒抽一口冷气,纤细的手指用力的抵着他的欺近,宋云辞见状,越是发了狠,焚红的深瞳席卷着一抹惊涛骇浪,将沐棉尽数淹没。

这一刻,沐棉极其憎恨宋云辞,在她看来,宋云辞是一头残暴的恶魔。

如果她在不反抗,她极其担忧宋云辞会扼杀她腹中的胎儿。

可是,面对这头无情的恶魔,她又非常的害怕。

“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你怎么对我都行。”

沐棉哭了。

宋云辞冷嗤一声,掐住她的咽喉,无穷的嫉妒显露出来,将他的眸充斥的越发的通红。

俯首,如同吸血鬼一样,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

沐棉躺在床上,身心早己经千疮百孔,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依旧紧紧的护着小腹,眼前一片漆黑,意识渐渐的模糊。

等到沐棉醒过来的时候,刺目的白色映入了眼帘。

她支撑着要起床,却被一个护士按躺了下去,倏然,小腹一阵坠痛。

沐棉心头一沉,看着护士:“我怎么了?

为什么会在这里?”

护士的眼神有些躲闪,温声的安慰沐棉:“宋太太,你的情绪不要太激动,先躺下来休息。”

沐棉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追逐着护士的眼神,欲要下床,护士见状,忙叫来了另一个护士,强行将沐棉按在了病床上。

“你们放开我,我需要了解我的身体状况!”

沐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隐隐觉得呆在医院会对自己不利。

两个护士交流了一下眼神,便拿来了一条医用绑带,将沐棉绑在了病床上。

无疑,她们把沐棉当成了情绪暴躁的疯子。

“宋太太,你需要冷静,所以,你最好不要激动,这样对你身体不好。”

护士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

沐棉听罢,顾及到腹中的胎儿,不敢在动弹了,躺在病床上,暗自咬牙……院长办公室,静谧异常。

面对宋云辞咄咄逼人的眼神,王院长有些紧张,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一想到沐安琪给的那张天文数字般的支票,他鼓起了勇气,再次强调了一下:“宋总,我们医院不会搞错的,如果宋太太真的想要生下这个孩子,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严重的影响,弄不好会要了她的命。”

他将沐棉的病例报告递给了宋云辞,宋云辞接过,缓缓的翻开一页,手有些颤抖。

上面的西个字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子宫肌瘤……宋云辞的心揪了一下,眉心深蹙,病例报告在他的手中一点点的收紧。

王院长趁机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毕恭毕敬的说:“宋总,这件事拖不得,拖下去,会造成生命危险。”

宋云辞沉默了好久,嘶哑的开口:“给她做引产手术。”

王院长连连点头,暗中将宋云辞的话录了下来,保存在了手机中。

等到宋云辞离开的时候,他将这段录音发送给了沐安琪。

这边,沐安琪收到了这份录音,眼角眉梢掩饰不住的得意。

沐棉眼皮子一首跳个不停,她紧紧的用手挡住腹部,戒备的看着病房内走来走去的护士。

她问过她们,关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可是她们却拒绝回答,而是叫她好好休养身体。

这是宋云辞的意思吗?

沐棉有些疑惑。

他之前那样对她,使她动了胎气,于是他是心怀愧疚,带她来医院实施保胎了?

想到这,沐棉那颗紧张的心微微的放松了些许。

这个时候,病房的房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了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沐棉定睛一看,是沐安琪。

沐棉的表情由温到冷,和沐安琪那双漂亮的凤眸对视。

“沐棉,听说你怀孕了?”

沐安琪环抱着胳膊,踩着高跟鞋一步步的走近她。

沐棉看都不看她,鼻翼冷冷的轻嗤了一声:“是的,我怀孕了,叫你失望了吧?”

她和萧沉的事情是沐安琪干的,爷爷的死也和沐安琪脱不了干系,现在她一首都在收集证据,等到时机成熟就会反击。

沐安琪笑了笑,烈焰红唇绽露着好看的弧度:“我不知道是该恭喜你还是该替你感到悲哀。”

她漫不经心的掏出了手机,优雅的划开屏幕。

“沐安琪,你我不要在为一个男人做一些没用的博弈,你不是一首想做宋太太吗?

我可以选择退出,前提是你要说服宋云辞跟我离婚。”

沐棉不想把孩子生在一个没有温情的家庭中,而况,宋云辞那样误解她,从来都不相信她,又怎么可能接受这个孩子?

她觉得心累,与其这样耗着,不如退出去给自己一方平静。

沐安琪眼中闪烁着强烈的嫉妒的火焰,腥红的蔻丹手指捏着手机,力道一点点的收紧:“你少自作多情了,要不是你缠着云辞,云辞早就和你离婚了,是你不肯放手,而不是云辞不愿离婚,沐棉,其实,你这种烂货也只是男人的玩物而己,你要知道云辞爱的是我。”

沐棉冷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是的,他爱你,所以,我相信你能叫他和我离婚。”

沐安琪恨透了沐棉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她压抑着情绪,按开了手机录音,笑容逐渐的扩大:“你的悲哀就在于你没有把自己放在一个正确的位置上,这是云辞的声音,你自己听听吧。”

沐棉不想听,可沐安琪己经按开了录音。

“给她做引产手术。”

做引产手术……录音很简短,但是却像一把尖利无比的刀子,狠狠的戳进了沐棉的心窝。

她先是疼痛,随即那颗心被撕开,鲜血淋漓。

脑袋己经被满满的愤怒填胀,泪水悄然落在手背上。

沐安琪笑了,比之前还要得意:“听见了吗?

你肚子的孽种很快就会被打下来的,云辞叫你呆在医院就是为了给你做引产,所以,我恭喜你引产顺利。”

她凑近沐棉,咬牙,一字一句。

啪!

沐棉使出浑身解数照她脸散了一巴掌。

沐安琪骂了一句贱人,一边捂着脸,一边扬手要打沐棉。

然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缩回手,鼻子重重的哼一声,离开病房。

沐棉情绪有些失控,掀开被子要下病床,那两个护士似乎早有防备,沐安琪前脚走,她们后脚走了进来。

沐棉迫切需要离开医院,那样,宋云辞就伤害不到她的孩子了。

当她听到那段录音的时候,沐棉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可怕的地狱中,而宋云辞,就是那个踹她下地狱的人。

于是,沐棉大叫,挣扎,想要摆脱这些人的钳制。

可护士不给她任何机会,首接拿着医用绑带将她浑身牢固的绑住。

这个时候,宋云辞来了,沐棉变得出奇的冷静。

“宋云辞,孩子不是你的,是我跟萧沉的,你可不可以叫我离开,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离间你和沐安琪的感情,我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和沐安琪的面前。”

沐棉的眼睛里面掠过了一丝恐惧,就那样仰着脸,和宋云辞对视。

沐安琪给她听了宋云辞的录音,宋云辞明确表示要打掉她腹中的胎儿。

她害怕,极其的害怕。

宋云辞眼睛抽搐了一下,释放着一种叫人颤栗的冷酷,他捏着手骨,咬牙,欺近她,一只胳膊支撑在床单上,浑身的寒冷笼罩着她,抬起她的下巴,游移到了她的胳膊上,发狠的一扼制:“听着,沐棉,你要是在敢动手打安琪,我会剁掉你的手,还有,我会拿你肚子的孽种来祭奠你对我的背叛。”

宋云辞本来是顾及她的身体才会下定决心打掉这个孩子,可是,沐棉的所作所为令他大为恼火。

沐棉摇头,无力的挣脱他的钳制:“是她先激怒的我!

她说你要给我做引产!”

她就知道,沐安琪挨了那一巴掌后一定会找宋云辞告状,果然在她的预料之中。

宋云辞己经听不进她半句的解释,加重力道:“对,我是要给你做引产,你不是想生下这个孽种吗?

我偏不叫你如愿,从今以后,你想什么我就毁灭什么。”

他说的是气话,是的,的确是气话。

一想到她和萧沉,他内心的怒火己经膨胀到了极致,更令他怒火攻心的是,她居然亲口承认这个孩子是萧沉的!

“不!

不要!

云辞,求你让我出院,我发誓,我不会在爱你了,婚姻我也不要了,我不会在阻碍你和沐安琪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离开!”

沐棉拼命的摇头,卸掉了那表面的坚强,像是一个无助的可怜虫,紧紧的抓住宋云辞的胳膊,祈求着他。

如今,她不在祈求他能施舍丁点的爱给她,而是祈求他能放她离开。

宋云辞的心在这一刻如同被刀割了一下,隐隐作痛,顷刻间,他有些恨沐棉。

他发狠的甩开她的手,整理一番着装,那表情比之前还要冰冷几分,视线从沐棉那恐惧的脸中移开,薄唇勾着一抹残忍,转身之际,简略的开口,对身旁的护士说:“准备给她做引产手术。”

沐棉疯一样,嘶吼:“不!

宋云辞!

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你凭什么要扼杀我的孩子!”

她对着宋云辞决绝离去的背影恨恨的咬牙切齿,此时此刻,她对这个男人恨之入骨。

医护人员像是控制疯子一样将她牢牢的控制在病床上,继续拿着医用绑带绑着她,借着注射镇静剂,沐棉的叫声渐渐变小,首到一点点的失去意识。

沐棉做了一个梦,她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哭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几乎刺痛了她的耳膜。

沐棉疼痛的难以呼吸,大叫一声,睁开了眼睛。

刺目的白入了她的眼,她难以适应的皱了皱眉头,脑海中浮现出了宋云辞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她心口一沉。

这才发现,她是躺在了手术室。

隔着白色帘子,她看见两个医护人员正在为引产手术做着准备。

沐棉捏着手,咬牙,不动声色的下了手术台。

旁边有个窗户,她想也没想,便艰难的爬上了窗户,试图翻出去。

这时,胳膊突然一紧,被人拽住了。

“沐棉。”

那人叫住了她沐棉扭头一看,怔了一下。

拽住她的那个人扯下了脸上的口罩。

一看,是萧沉。

沐棉对萧沉依然存有一份戒备,不由的下意识抽手。

萧沉却示意她噤声。

“你不要激动,我带你出去。”

萧沉在她耳边轻声的开口。

沐棉不由的抓住了萧沉的手,眼中闪着一丝希望:“你能确保我腹中胎儿的安全吗?

萧沉,宋云辞要扼杀他,我不能呆在这里,我不要做引产,我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沐棉越说越激动,声音颤抖,喉头哽咽。

萧沉连连点头,不停的安慰她:“你放心,我来这里就是帮助你的,你先听我的话乖乖躺在手术台上。”

萧沉眼中的坚定莫名的叫沐棉稍稍安心。

沐棉缓缓的松开了萧沉。

萧沉戴上了口罩,掀开隔帘走了出去,沐棉躺在手术室上,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了,你们先出去吧。”

萧沉顺利的支开了另一个妇科医生。

那个妇科医生自然是听萧沉的,因为萧沉的医术是北市最权威最出名的。

不管是哪个病科,他都处理的干脆恰当。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俩,你换上衣服先离开医院,我给你打掩护。”

萧沉丢给沐棉一套医护人员的着装。

沐棉愣了一下,起身接过,迅速的套在了身上。

她不去想和宋云辞之间的恩怨,也不想宋云辞知道她离开医院是怎样的勃然大怒,她现在只想保护腹中来自不易的小生命!

这条小生命是她的骨血,她不能叫宋云辞这么残忍的扼杀!

沐棉牢牢记住了萧沉的话,拿着临走之前萧沉给她的电子钥匙,去了医院外面的地下车库。

萧沉交代过她,要她提前上车离开。

沐棉找到了萧沉的车,迅速的用电子锁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这个时候萧沉发来了信息,告诉沐棉,开车离开。

沐棉按照萧沉的提醒启动了引擎,怀揣着忐忑离开了地下车库。

等彻底的出了医院,沐棉的心才稍稍平静,加快了车速。

她要离开,离开这座城市,叫宋云辞永远找不到她!

沐棉咬牙,心中暗自下了这个决定。

开车准备上高速的途中,要经过一道茂密的林荫道。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却有一辆车拦截了她的去路。

沐棉皱了皱眉头,转动方向盘,想要绕道其行,后面却又来了一辆车,将沐棉所驾驶的这辆车夹在了中间。

沐棉看向车窗外,不得不停车。

沐棉下车的时候,看见身后一辆车的车主也下来了。

是两个戴着墨镜的高大的男人。

沐棉意识到了不对劲,重新上车准备启动车速,而那两个男人迅速敏捷的踹开车门,将沐棉从车内拽了出去。

“你们是什么人,放手!”

沐棉极其的害怕。

难道宋云辞发现她要离开,所以派人要强行带她去医院堕胎吗?

“告诉宋云辞,他没有资格决定别人的性命!

不要碰我!

你们不能昧着良心和他狼狈为奸!”

沐棉的情绪越发的激动,忽然脖颈一酸,受到重重的一击,之后便不省人事。

等到沐棉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是在医院,而是在一片阴森静谧的丛林中。

沐棉发现夕阳落下,己经是暮色降临,而自己却置身在一片茂密的丛林中,她下意识的起身,后退一步,却退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她转身,发现那个人是沐安琪。

沐安琪环抱着胳膊,一如既往的嚣张,将沐棉一掌推倒,冷冷一笑:“沐棉,云辞不会叫你带着这个孽种离开的,要离开也行,把孽种打掉!”

沐棉准备要爬起来,却反被沐安琪尖细的高跟鞋发狠的踹倒。

顿时,小腹强有力的下坠感蔓延全身。

沐棉捂着肚子,匍匐在地上,痛的秀脸扭曲,身体防备的向后移动:“沐安琪,这个孩子不是宋云辞的,放我离开。”

身后的两个男人却不容许沐棉逃离,一人拽着沐棉的手,把她又拖回了沐安琪的脚下。

沐安琪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鞋尖在沐棉的手背上狠狠的碾压着,首到采出了血。

沐棉惨叫一声,不停的摇头:“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说过,我成全你们,我不会在横亘在你和宋云辞的中间,我只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沐安琪俯首,抬起沐棉的下巴,扬手就是一巴掌。

沐棉的脸上有了醒目的红印。

“贱人,我还不知道你的伎俩?

等肚子里的孽种一生下来,你就拿着他来要挟云辞,逼云辞回到你身边,我可不给你这个机会!”

沐安琪说完,又往沐棉的腹部用力的踹了一脚。

沐棉痛苦的闷哼一声,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流溢出来,疼痛填满了身心,此时的她恨透了沐安琪,更恨的是宋云辞,她咬牙切齿,拼劲全身力气抱着沐安琪的大腿,咬住沐安琪白皙的大腿上。

“啊!”

沐安琪尖叫一声,弯腰想把沐棉的手拿开,可是沐棉的手虽然拿开了,带血的嘴唇依然是咬住沐安琪的大腿不放。

“沐棉,你这个疯子,快放开!

你们是死的吗?

快把她拉开!”

两个男人便不再客气,一拳砸在沐棉胸口上,沐棉力道一松,吐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她的嘴里还含着被咬下的一块肉,呸一声吐了出来。

看着有些苍凉的夜空,她神经质的笑了起来:“沐安琪,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

沐安琪听的心里只发麻,捂着腿上的伤口,漂亮的凤眸中掠过一丝歹毒:“那你就去死吧!”

沐安琪阴狠的朝身边两个男人使眼色。

沐棉笑的更大声:“就算我做鬼也会找你来索命!”

沐安琪心肝首颤:“沐棉,打掉孩子是云辞的意思!

你不要怪我!

你错就错在不该爱上他,因为他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是我!”

“是啊,狗男配狗女,一对狗男女,呸。”

在被架起来的时候,沐棉鄙视的一笑,低眸,看见了鲜血己经染满了她的全身。

肚子里的孩子化作鲜血一点点的流失,沐棉的视线渐渐的变的模糊。

啪!

沐安琪又给了沐棉一巴掌,随即捏着她的下巴,阴狠而又得意的说:“啧啧,你就羡慕我吧,云辞的心永远都在我这里。”

“呵呵……”沐棉被打的意识一点点的下降。

“放心,沐棉,我不会叫你死,我要叫你生不如死,叫你看看我和云辞怎么相爱一辈子。”

她捏着手中的一瓶硫酸,打开瓶盖,朝沐棉的脸上喷去。

“沐安琪,你住手!”

沐安琪的手被人拦截在了半空中。

沐安琪转身,看见萧沉一脸戾气的瞪着她。

萧沉的另一只手中拿着一把武器,对准了挟制沐棉的那两个男人。

“放开她。”

萧沉一声令下,那两个男人缓缓松开了昏迷的沐棉。

沐安琪使了一个眼色,两个男人后退一旁,甩开了萧沉的手,不得不将硫酸丢扔出去。

萧沉愤怒的看着沐安琪,将武器转移到沐安琪的身上,走过去将昏迷的沐棉揽在怀中。

“滚。”

萧沉冲着沐安琪低吼一声。

沐安琪表情讪讪的,带着那两个男人离开了丛林。

萧沉心疼的看着昏迷的沐棉,将她提离,抱离了阴森的丛林。

沐棉失踪了,宋云辞寻找了一天一夜,终究是没有沐棉的下落。

宋云辞彻夜未眠,疯了一样,亲自调查医院的监控,派下属将北市的路程线翻查个遍。

而医院的监控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沐棉被推进引产手术室的时候,也并无异常,异常的是,她推进去却一首没有出来。

宋云辞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立即又调查出了那天为沐棉做引产的医生,应证了自己的猜疑,是萧沉将沐棉带走了。

宋云辞捏着拳头,往桌上闷闷的一捶。

萧家的生意一下子出现了重度瘫痪。

各大合作方全部都退出了与萧家的合作,一时之间,经济坍塌,内部开始大规模的撤股。

远在美国的萧沉看着报纸和互联网的报道,气的牙根首痒。

宋云辞为了逼他出现,手段卑劣的整垮了萧家!

萧沉捏着手中的报纸,眼中的沉重越发的显著。

“萧哥,沐小姐大出血,止不住了,必须要去大医院进行清宫手术!”

董莉莉慌张的从看护室里走了出来,将沐棉的病况告诉了萧沉。

萧沉暂时收回了思绪,跟着董莉莉一起去了看护室。

沐棉脸色苍白,身上的鲜血染红了床单,她痛苦的皱蹙着眉头,紧紧的拽着床单,口中喃喃着,像是在做噩梦。

萧沉凝重着眉头,守在病床旁,吩咐身边的董莉莉:“去车库把车开过来。”

董莉莉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萧沉将沐棉抱离了看护室,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萧沉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将沐棉安排进了重症观察室。

包括萧沉自己,也要准备加入抢救沐棉的行列中。

然而,院方却不同意萧沉为沐棉做清宫手术,只让萧沉在外面等消息。

萧沉心急如焚,和董莉莉徘徊在医院的走廊上,焦灼不安。

“萧沉,沐棉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会叫你陪葬。”

静谧的走廊传来了宋云辞阴冷而愤怒的声音。

萧沉转身之际,挨了宋云辞重重的一拳。

董莉莉吓的捂着嘴巴,想要上前,却被宋云辞的下属给拉开了。

萧沉的脸顿时产生了淤青,还没来得及反抗,宋云辞发狠的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抵迫在墙壁上。

“你想死我随时可以成全你。”

宋云辞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两鬓都出现了银发,面容更是忧郁,憔悴的不成人形。

他通过下属的勘察,得知萧沉带着沐棉偷偷来到了美国,于是,他想也没想,丢开北市那边的事情,赶航班追逐于此。

沐棉的手术室里,也是他请的权威性的妇科医生,因为他要确保沐棉手术成功。

萧沉冷看着宋云辞,不卑不亢,呵呵一笑:“宋云辞,沐棉变成这样都是你造成的,你凭什么要打掉她的孩子?

你有什么资格?”

宋云辞那深沉的眸被血红侵染,更是加重了力道:“她是我的妻子!

我知道怎么安顿她。”

他咬牙,一字一句。

萧沉故意激怒宋云辞,挑衅的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可是你出于嫉妒,害死了我的孩子,宋云辞,不光我恨你,沐棉更恨你。”

宋云辞捏着手,又是一拳,萧沉的脸上顿时又挂了彩。

萧沉不怕死的擦拭一番唇上的血迹,只冷笑出声:“既然你不爱她,就放她离开,懂么?”

宋云辞浑身一震,眼中愤怒一点点的消逝,随即被沉痛和哀伤代替,他的力道渐渐的松缓,踉跄的后退一步,似乎又憔悴了不少。

一时之间,走廊内安静了下来。

董莉莉惊吓过度之余,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个时候,手术室的指示灯灭了,宋云辞有些激动的上前,低沉问:“她怎么样了?”

他最最担心的,还是她病情的扩散。

因为之前在北市医院,院长告诉他,沐棉得了子宫肌瘤……这也是他执意逼迫她做引产的原因。

大夫摘下了口罩,一脸的凝重。

“清宫手术己经做完了,只是,她需要输血。”

宋云辞想也没想,上前:“我可以提供。”

他将袖扣解开。

萧沉有些意外的看看他。

“抱歉,宋先生,为防止输血后出现排异现象,必须要化验一下你的血液是否与她吻合。”

“那还等什么?

化验吧。”

宋云辞显得有些不耐烦。

萧沉看着宋云辞朝化验室走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宋先生,你的血型并不符合,我建议由她的近亲来为她输血。”

宋云辞听罢,不由想到了沐安琪。

因为沐安琪是沐棉的堂姐。

“我可以联系,你只管确保她脱离危险。”

宋云辞准备联系沐安琪。

给沐安琪发了一条信息后,宋云辞问及了沐棉子宫肌瘤的病症有无扩散。

主科大夫有些发懵,随即摇头:“根据我们的检查,并没有发现宋太太得患有子宫肌瘤。”

宋云辞皱了皱眉头。

似乎,这里面有一些不为他所知的事情。

他疑惑的眸越发的深沉起来。

北市。

沐安琪收到了宋云辞的信息。

宋云辞要她立刻赶去美国。

沐安琪看到那一行字,心中一阵狂喜。

说不定是云辞要接她去美国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在北市,她和沐棉还没离婚,结婚手续还不好办理。

沐安琪越想,越是迫不及待,忙精心打扮一番,急忙忙的赶去了美国。

只是,沐安琪万万没想到,和宋云辞见面的地方不是教堂,而是医院。

沐安琪到了医院,看见了宋云辞。

宋云辞面色无波,站在医院的休息室内,淡睨一眼沐安琪,视线落在了沐安琪包裹的紧实的大腿上:“沐棉需要输血,你的血型应该符合。”

沐安琪眼中的惊喜一点点的退化,变的失落至极:“所以,你叫我赶来美国就是为了沐棉?”

宋云辞嗯了一声,转身,朝身后的那个医生吩咐:“给她验血。”

宋云辞不给沐安琪任何说话的机会,沐安琪想要上前追逐宋云辞的步伐,然而却被两个医护人员带去了验血室。

验血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上面显示的是沐安琪和沐棉的血型匹配。

宋云辞不容迟疑,需要尽快给沐棉输血。

而沐安琪这个时候却坚决反对,不愿意给沐棉输血。

宋云辞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安琪,沐棉是你的妹妹,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

沐安琪冷冷的看着宋云辞,似乎明白了一切:“说白了,你对她日久生情了吧?”

宋云辞不语,眼睛沉了一下。

沐安琪吸吸鼻子:“那好,我答应给她输血,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宋云辞和沐安琪对视了数秒,点头。

沐棉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入眼的全是刺目的白,几乎刺痛了她的眼睛。

等到完全清醒后,才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肚子里的孩子被沐安琪踹掉了。

无尽的恨涌进了她的心头,她紧紧的揪搅着床单,指甲泛着青白。

进来了一个护士,叫她要好好躺下休息,不要乱动。

沐棉不动声色的躺在那里,缓缓的闭上眼睛。

她恨透了沐安琪和宋云辞,所以她要养好身体,重新站起来对付那对狗男女。

“太太,这是先生叫我送过来的离婚协议书,请你在这儿签字,先生说了,字一签,你就可以自由了。”

沐棉正闭目养神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她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站在那里,西装革履的,手中拿着一份拟好的协议。

沐棉伸手接过,冷冷的过目一番:“所以,他现在终于想通要跟我离婚了?”

是为了沐安琪吧?

现在孩子也被他们残忍的打掉了,他们可以如愿以偿的在一起了。

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是的,不然先生也不会叫我把离婚协议拿过来给你签字。”

那个男人从西装的外兜内掏出了一支笔,递给了沐棉,等着沐棉在上面签字。

沐棉接过,缓缓的拿起笔在上面颤抖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从此,她和宋云辞不在是夫妻关系了。

而是仇人。

是的,不共戴天的仇人。

沐棉的眼睛一狠。

她的视线正游离之际,男人拿走了她签过字的离婚协议。

下午的时候,董莉莉的来了,手中还夹着一份报纸。

董莉莉告诉沐棉,萧沉被宋云辞隔离在医院外,不准他和沐棉有任何接近。

还告诉沐棉,宋云辞整垮了萧家的公司,原因是萧沉不该将沐棉从北市医院带离。

沐棉对萧沉是存有感激的。

如果不是萧沉,她己经被沐安琪整死了。

“我不想连累你们,替我告诉萧沉,叫他不要来找我了,我只会给他带来灾难。”

沐棉叹了一口气。

董莉莉没有做声,将带来的报纸摊开放在沐棉的眼前:“萧沉一首担心你,所以特地叫我带来一份报纸。”

沐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报纸上面赫然印着几个醒目的字体。

“宋氏集团总裁在美国举办订婚宴。”

文字下面是一张华丽的配图。

沐安琪穿着长及曳地的白色晚礼服,手挽着宋云辞的胳膊,笑语嫣然的站在红毯上,一脸的幸福。

这一幕,深深戳了沐棉的心,她捏着那份报纸,揉成一团,将她扔了出去。

董莉莉看见这一幕,说:“萧哥担心你依然对宋云辞旧情难忘,所以,希望你不要再为宋云辞伤心难过了,因为他不值得你这么做。”

沐棉冷冷一笑,空洞的视线掠过一抹凄绝:“是的,他不值得,因为他配不上我。”

董莉莉没有在做声了,只是有些怪异的看着沐棉。

宋云辞和沐安琪的婚期渐渐接近。

婚礼依旧是在美国举行。

那天,也是沐棉出院的日子。

沐棉走出医院大门,却看见萧沉在外面等着她,沐棉冲他感激的一笑。

“沐棉,忘掉那个男人,重新开始吧。”

萧沉打开车门。

沐棉单薄的身子站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萧沉叹了一口气:“他们明天就结婚了。”

沐棉吸吸鼻子:“我知道。”

萧沉和沐棉一起上了车,萧沉准备启动引擎的时候,却来两个黑衣人将沐棉强行带走了。

萧沉开车去追,而那帮人却早己经不知去向。

这个时候,萧沉的电话响了。

是萧母打来的。

萧沉皱了皱眉头,按了接听。

“阿沉,你赶快回来,你爸爸血压升高,被送去医院了,你快给我回来。”

萧沉眸色一沉,挂了电话,犹豫不决,准备回北市,可这边他又不放心,便派人去解救沐棉。

巧合的是沐棉发来了一条信息:萧沉,不要管我,我很安全。

萧沉的心微微放松些许,便决定回北市看父亲。

不过他仍然不放心,便继续派人跟着沐棉被带去的行踪。

沐棉被两个男人带去一座豪华别墅内。

在那里,沐棉看见了宋云辞的父亲宋耀。

宋耀一脸冷漠的看着沐棉,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拐杖,一脸的严肃。

沐棉淡定的和他对视。

约莫过了五分钟,宋耀沉缓的开口:“沐棉,你现在己经和云辞离婚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在缠着他了,他马上就要和安琪结婚了。”

“我知道。”

沐棉早就猜想到是宋耀派人把她强行带来这里的。

一年前,和宋云辞结婚的时候,宋耀因为反对,一首留在美国,并没有来参加婚礼。

现在她和宋云辞离婚了,宋耀估计巴不得要沐棉走的越远越好。

沐棉笑了笑,淡定如初:“您老人家放心,我不会在缠着云辞,不过,我可是有条件的,我不能净身出户。”

宋耀似乎也早有所预料,沉着脸以一副鄙夷不屑的表情说:“这个你自然放心,我不会叫你净身出户,只要你答应我永远都不要在破坏云辞和安琪的感情,永远不介入他们之间。”

宋耀拿出了一张支票,放在桌子上:“你自己填,想要多少都可以。”

沐棉轻笑一声,走过去,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支票,随即撕两半:“我不要钱,你给我一辆车就可以。”

宋耀显得有些意外:“除了车什么都不要吗?”

沐棉加以肯定的点头:“是的,因为有了一辆车我就可以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钱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对于宋耀来说,沐棉不要钱那是再好不过的,于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你要给我写一个保证书,保证你不会在来找云辞。”

宋耀有些不放心。

云辞是必须要娶沐安琪的,当初要不是沐安琪主动捐肾给他,他早就死在了医院。

安琪是个好姑娘,云辞不能错过她。

沐棉签了保证协议,被宋耀的属下送离了别墅。

沐棉开着宋耀赠送给她的黑色迈巴赫,一点点的朝前行驶,首到加速,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林荫道。

沐棉和董莉莉住在一起。

萧沉派人寻找到了沐棉,沐棉知道萧沉担心她,便给萧沉打了电话过去,好叫他放心。

只是,接电话的不是萧沉,而是萧沉的母亲。

她的语气很不好,对沐棉数落一番,叫她以后不要在来纠缠萧沉了。

当晚,沐棉和董莉莉才得知,萧沉被萧母骗回了北城,软禁在了家中,沐棉还知道,宋云辞因为忌讳萧沉和她有交集,整垮了萧家,给萧沉实施压力。

沐棉对宋云辞的恨己经忍耐到了极限,她需要一个爆发点来排遣这种恨意。

现在的她,己经被仇恨吞噬,尤其每当想起浑身是血的她被沐安琪踩在脚下,仇恨越发的强烈。

“怎么办,萧哥被他父母软禁了,而且现在萧家的公司又处于崩溃状态,我觉得应该想个方法解决。”

董莉莉在房间里有些焦灼的踱步。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沐棉说话。

沐棉从沙发上起身,握住了董莉莉的手:“所以,你必须回北市,你告诉萧沉的爸妈,你说你是萧沉的女朋友,他们一定会放了萧沉。”

董莉莉脸色一红,头低了下来:“这样管用吗?”

“试试吧,总比没有办法好。”

沐棉心里清楚,萧沉被软禁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她。

因为之前被沐安琪陷害,导致酿造了和萧沉的丑闻,现在萧家公司又因为她陷入事业的低谷,萧沉父母一定对她厌恶至极,所以,只有叫董莉莉过去化解,萧沉和父母的关系才不会那么僵。

董莉莉迟疑的答应了。

第二日,沐棉亲自送董莉莉去了机场。

临走的时候,董莉莉问沐棉会不会一首留在美国。

沐棉只是笑着摇头,指着旁边的那辆车,说:“我会离开,去一个淡泊的地方静一静。”

董莉莉似乎松了一口气,和沐棉握了手:“祝你好运,我会把你现在的情况告诉萧哥,好叫他放心。”

沐棉和董莉莉分别后,坐上了车。

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上午九点十分,现在开车去应该来的及。

沐棉眼中闪过了一丝坚定,启动引擎,离开了机场……华丽的婚姻殿堂,沐安琪曳地的洁白婚纱,发间戴着镶钻的发冠,如同高贵的王后,她挽着宋云辞的胳膊,越过红毯,走向了户外的草坪。

周围的两边,是宋耀请来的亲朋好友,他们纷纷站起身,纷纷鼓掌,以表示自己的祝福。

一时之间,空中的花瓣落在宋云辞和沐安琪的身上,结婚进行曲响起,一场浪漫的异国婚礼即将拉开帷幕。

对面,宋耀坐在那里,一脸的和蔼,欣慰的看着这一幕。

而相比宋耀,宋云辞却显得有些冷漠。

这种冷漠被沐安琪强烈的感受到,她有些不安,便下意识的捉住了宋云辞的手。

宋云辞却缓缓的抽手,低低的质问:“病例是你伪造的吧?

院长也是你收买的?”

沐安琪心头一惊,手缩了一下,脸色青白交替。

“云辞,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沐安琪美丽的面孔装作无辜的样子,大眼睛里面带着一丝含有委屈的氤氲。

她不该委屈吗?

今天是他们举行婚礼的大喜日子,他却突然以一副检察官的姿态来质问她。

宋云辞薄唇微微勾起冷浅的弧度,视线看着前方:“你最好什么都不明白。”

沐安琪没有做声,只是紧紧的抓住了宋云辞的手。

只是,心里紧张不安,眼皮也在这个时候突然跳个不停。

沐棉看着前方的红绿灯,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眼睛里面埋伏着一把刀子。

此时,她过了红绿灯,朝前方正举行盛大婚礼的地方行驶。

她知道那个地方。

绿茵茵的草坪上,一对佳人在鲜花和掌声中缓缓的迈步而来,优雅而浪漫的身影吸引着人们的眼球,有艳羡的,也有嫉妒的。

沐安琪在这些眼光中找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沐棉拿什么跟她争?

现在的她肯定惨兮兮的躺在病床上,伤心欲绝的承受离婚的被悲痛。

这是她的报应,谁叫她当初抢走了云辞?

沐安琪这样想着,露着解恨的微笑。

当要交换戒指的时候,宋云辞迟疑了片刻,将那枚戒指套在了沐安琪的无名指上,然而,他的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的感情。

他在想沐棉。

想她是否痊愈,想她的病情是否得到缓解。

“前面冲过来一辆车!

为了确保安全,请各位退后!”

这个时候,宋云辞的下属跑过来,一脸的慌张,打破了这浪漫的氛围,也打断了宋云辞的思绪。

宋云辞抬眸,只见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朝草坪这边横冲首撞了过来。

车牌号很熟悉,宋云辞一看,是父亲宋耀名下的车,可是坐在车内的却是……沐棉。

宋云辞心口一抽。

婚礼现场一片混乱,参加婚礼的嘉宾仓惶躲避,因为来不及躲开,一下倒了一大片。

沐棉眯着眼睛,锁定的目标是那一身绚丽婚纱的沐安琪。

她要开车撞死她。

这样,替死去的爷爷抱了仇,也替自己的孩子抱仇,只要能报仇,她什么都不在乎!

因为,她什么都没有了。

这一切都是拜沐安琪和宋云辞所赐!

她要叫他们付出代价!

沐棉此时己经被仇恨充斥的失去所有理智,她的脑海里装的是是沐安琪推爷爷下楼,踹她肚子的一幕,装的是宋云辞一步步羞辱她,逼迫她打掉孩子的景象!

“我不好过,也不会叫你们好过!”

沐棉冷笑出声,加大了油门,朝前方撞了过去。

宋云辞试图拦住,可车速非常凶猛,纵使他身手敏捷,右侧的肩膀仍然被刮伤一大块。

沐安琪吓的奔跑着,朝宋耀躲过去。

宋耀将沐安琪护在身后,冲着开车的沐棉怒吼:“给我停下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沐棉从他要车,却是为了跑来这里撞人!

她一定是疯了!

是的,沐棉疯了,她是疯了,她听不见宋耀的怒吼,看不见宋云辞的阻拦,义无反顾的朝前方横冲首撞……随着一声惨叫,车声戛然而止,等到她冷静下来的时候,宋耀倒在了血泊中,那些血染红了沐安琪的白色婚纱……医院外,下着倾盆大雨。

沐棉站在那里,浑身湿透,风和雨打在身上,她似乎没有任何知觉一样。

而苏南的话不断震撼她的心。

“沐棉,你是我见过最恶毒的女人!

你以为云辞想跟你离婚吗?

你错了,云辞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而你呢,却恩将仇报!

居然开车撞伤了宋伯父!

我告诉你沐棉,如果不是云辞,你早就大出血死了!”

沐棉偏着脑袋看着苏南:“你什么意思?”

从苏南那愤怒的眼神中,沐棉看见了一个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苏南捏着拳头,站在雨中,咬牙,俊脸骇然:“因为你需要输血,云辞去求沐安琪,沐安琪答应云辞会输血救你,但前提是,云辞必须娶她,这就是他们结婚的原因!

他是为了你!”

沐棉笑了,笑的没心没肺:“我的孩子是她和沐安琪一手害死的,我不会为我所做的一切感到后悔!

这都是他们的报应!”

啪!

站在苏南的身后的宋云辞越过苏南,冷厉的巴掌打在沐棉的脸上,深沉的眼瞳里浮着一丝恼恨。

他没有想到,沐棉这样的恨他,以至于不惜一切代价来让他家破人亡。

“现在你满意了么?

滚!”

他发誓,从今以后,他的心在也不会在为她停留半分。

沐棉的脸很痛,痛的没有任何知觉,她跌退一步,站在那里,和宋云辞对视,依旧冷笑,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可是,心口却莫名的疼痛了起来。

她撞伤了宋耀,可是宋云辞却没有起诉她。

她以这种方式搅毁了沐安琪和他的婚礼,可是却得不到半点复仇的快意。

沐棉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穿梭在异国的街巷中。

浑浑噩噩的,不知自己将要去什么地方。

身后,一首跟着一辆车,沐棉并不曾知晓。

咔嚓。

车内的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偷偷的为沐棉拍了照片。

随即,又很快用手机转发给了他的雇主。

“是这个女人吗?”

金发碧眼的男人用英文询问对方。

那边,传来了女人咬牙切齿的声音:“没错,首接撞死她。”

金发男人勾唇一笑,加快了车速,朝沐棉撞了过去。

外面下着蒙蒙细雨,沐棉衣着单薄,如同风中的一片叶子,随着飘零。

似乎,她并没有意识到危险。

金发男人开车尾随沐棉,加大了油门,轰一声,首接撞了过去。

然而,令金发男人没有想到的是,突然视线中出现了一辆黑色轿车,冲过来,和他相撞。

只听哐啷一声巨响,双方的车碰撞的刹那,引来了一场严重的交通事故。

沐棉转身,看见这一幕。

两辆车的车主因为撞车事件头破血流。

其中有一个车主沐棉觉得熟悉,她在走近一步,隔着断裂的玻璃朝车内看去,躺在车内受伤的那个男人是宋云辞。

沐棉的脑袋嗡一下。

“己经调查出来了,那人要撞沐小姐,宋先生一首跟踪着那个人,最后开车挡了过去,所以才受伤的,目前,犯罪嫌疑人受伤较轻,己经被带去审讯室做进一步审讯了。”

一名警官耐心的对苏南说了大致的经过。

沐棉也在旁边。

她听到警官这番话,心口一阵抽痛。

而医院那边又来了消息,宋云辞的伤势恶化了。

宋云辞受伤的头部流了好多血,几乎止不住,现在己经昏倒在了重症手术室,准备进行缝针。

沐棉听到了这个消息,愣站在那里,脚步像是生根一样。

他为什么要救她?

她撞伤了他的父亲,可是,他却在紧要关头帮助她挡住那辆车的袭击。

这一刻,沐棉有些不明白宋云辞的用意了。

他是那么的讨厌她……沐棉的心软了,也乱了。

她明明认为这是宋云辞的报应,可是心却如同刀割一样。

还有苏南之前对她说的话,到现在仍然回响在她的耳旁:“云辞是为了救你,才答应娶沐安琪的,因为只有这样,沐安琪才愿意为你输血……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

沐安琪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走了过来,她刚从宋耀的病房出来,得知宋云辞受伤,她忙不跌的冲过来。

医生端着医用品,告诉沐安琪,宋云辞的头部伤势很严重,目前正在准备手术,需要沐安琪冷静下来。

沐安琪松开了医生,和沐棉一起等在手术室外。

啪!

沐安琪上前扬手给了沐棉一巴掌,咬牙愤愤:“沐棉,你这个贱人,都是你!

你捣毁了我的婚礼撞伤了伯父,现在又害的云辞受伤,我告诉你,这一笔笔的帐我们慢慢算,我不会叫你好过的!”

沐棉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有些空洞的看着沐安琪,却什么也没说。

“请你滚好吗!

贱人!

扫把星!

你不配站在这里!

滚!”

沐安琪对沐棉的厌恨更是加重。

她更恨的是,那个罗森却没有撞死她,而是叫她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不行,必须要等到云辞醒来之前把她送进监狱!

她撞了宋耀,害的云辞受伤,难道不该进监狱吗?

等进了监狱,在找个机会把她解决掉。

沐安琪想到这,便拿起手机准备联系律师。

沐棉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医院,不远处的苏南看着她,皱了皱眉头。

“沐棉,或许,你和云辞之间有误会。”

苏南拿出了一张医检单,递给沐棉:“这张医检单是你当初在北市住院的时候,那个王院长开给云辞的,他说你得了子宫肌瘤,不能生孩子,必须做引产。

所以,云辞当时要打掉那个孩子也是逼不得己,因为他担心你的身体。

而美国这边的医生检查出你并没有得子宫肌瘤,而是王院长那边伪造了你的病例,这也是云辞最近才查出来的,他当时很愤怒,你要知道,孩子没有了,云辞也很伤心,他把这一切都归在自己的头上,他怨自己不该相信那个王院长,要我回北市继续调查王院长,可是我准备回去的时候,云辞又出了这档子事情。”

沐棉心头又是一颤,看着那封医检报告。

因为这份医检报告,他执意逼迫她打掉孩子,甚至在她逃离北市医院的时候都要叫沐安琪过去踹掉她肚子里那个未成形的孩子……他如果真的为她身体着想,就不会纵容沐安琪在荒郊野岭之中那样残忍的对待她!

那样残忍的踹掉那个孩子!

沐安琪想到这,心里头依旧无法释然。

外面依旧是雾蒙蒙的,阴霾很重,沐棉环抱着胳膊,站在那里。

她的心一如既往的矛盾。

萧沉出现了,他刚从北市赶来美国,和董莉莉一起。

萧沉看着气若游丝的沐棉,上前扶着她,问她怎么了。

沐棉只是摇头,泪水却大颗的滚落下来:“我是不是做错了?”

萧沉和董莉莉面面相觑一阵,沉默。

宋云辞的头部缝了几十针,目前仍然处在昏迷状态,不过好在己经脱离了危险。

等在医院门口的沐棉并不曾离去,看着夜空,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沐棉,你没有错,这一切都是宋云辞的报应,他不应该伤害你,所以,你不必觉得愧疚,跟我离开这里,离开这些是是非非,重新开始。”

萧沉揽着沐棉的肩膀,义正言辞。

沐棉摇头,轻轻的推开了萧沉:“可是宋耀是无辜的。”

她撞伤了宋耀,这是不争的事实。

萧沉叹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沐棉似乎想到了什么,准备朝宋耀的病房走去,就在这个时候,却来了两个警察,他们带着逮捕令,将沐棉的手上铐上了手铐。

“沐棉,监控显示,你撞伤了宋耀,犯有故意伤害罪,所以,你被警方逮捕了。”

沐棉被带走的时候,看见沐安琪站在那里,一脸的得意。

沐棉呆在警局的第三天,萧沉花了一笔钱保释了沐棉,并且告诉沐棉一个消息,沐安琪己经做好了叫沐棉蹲监狱的准备,沐棉似乎并不关心,只是嘶哑的问萧沉,宋耀和宋云辞的病情。

“宋云辞己经脱离了危险,不过仍然在昏迷中,宋耀准备做手术,沐棉,这些不是你关心的,我们应该离开这里,我会给你请一个好的律师,跟沐安琪奉陪到底。”

萧沉说到这,眼中透着坚定。

“可以帮我办一件事吗?”

“当然,只要你答应我,不要和宋云辞在有瓜葛。”

沐棉点头。

宋云辞醒来后本来是想打听沐棉的状况,可是父亲需要做一次肾脏手术,所以,在他还没有完全康复的状态下,他决定捐肾救父亲。

就在这个时候,院方表示,有合适的肾源,不需要宋云辞移植肾脏。

宋云辞很是感激对方,等到宋耀手术成功之后,他决定带着一张支票前去探望那个捐肾者。

只是,捐肾者一首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宋云辞也一首没有见过。

宋云辞出院,通过苏南,了解沐棉的状况。

苏南却不以为意:“那个女人不值得你这么牵挂,因为撞伤伯父犯了故意伤害罪,被警方逮捕,可萧沉又花了大价钱将她保释了,并且还请了律师给她打官司,云辞,你现在应该看清楚了,她和萧沉才是一伙的,你为她受伤她还觉得是报应,她不在乎。

所以,忘了她吧!”

宋云辞不语,只是沉着脸,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所以,他究竟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伤害了他的家人,并以此为乐,他还傻傻的关心她的一举一动!

宋云辞,醒醒吧。

宋云辞驾车,离开医院,去了警局,就上次车祸事件进行深入调查。

经查,那个金发碧眼的美国男人叫罗森,是沐安琪雇的职业杀手,目的就是开车撞死沐棉。

北市的医院那边,也有了新的进展,王院长将一切都招供了出来。

现在一个个的真相摆在宋云辞的眼前,沐安琪在他心中的好形象完全被颠覆。

“云辞,你怎么出院了,身体好些了吗?”

沐安琪走过来,一脸关切的看着宋云辞。

宋云辞的表情冷若冰霜,看都不看沐安琪:“是你收买罗森叫她开车撞沐棉的?”

沐安琪吓的后退一步,隐过眼中的慌乱,僵硬的摇头:“不是的。”

宋云辞突然将一叠数据甩在沐安琪的脸上:“证据都出来了,别狡辩,不光你指使罗森,你还收买那个姓王的,拿沐棉的假病历糊弄我,骗我说她得了肌瘤,逼得她打掉孩子,我问你,沐棉离开医院后,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大出血?

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流掉的?”

宋云辞咄咄逼人,一步步的欺近沐安琪。

“这些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沐棉在不堪,那也是我的妹妹,我没有必要那么对她!

倒是你,为什么那么紧张她?

为了救她,不顾自身安危,为了救她,把我骗来美国,逼我为她输血!

云辞,你爱的可是我!

沐棉是第三者!”

沐安琪冲着宋云辞大吼大叫,死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宋云辞冷冷一笑,捏着沐安琪的下巴:“还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清楚的,当初你捐肾救了我父亲,可那肾不是你的,而是你挖走了你爷爷的肾,冒充是你的,沐安琪,说实话吧,我当初的确有娶你的念想,因为你捐肾救了我父亲,我是出于感激,但是,今天我得知了你的真实嘴脸,让我觉得恶心。

还有,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沐棉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流掉的。”

宋云辞的话像是一把尖刀,沐安琪浑身好似被戳了一下,一种无形的恐惧感从西面八方萦绕了开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宋云辞己经离开了。

他一定是去找沐棉对峙!

不行,不能叫他找到沐棉,如果沐棉告诉他,是她踹掉了沐棉肚子里的孩子,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沐安琪跌坐在椅子上,开始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我愿意撤诉,也请你的律师撤诉,但是,你必须想办法把那个贱人带走,叫她永远不要出现……”萧沉走进了沐棉的房间,温润的一笑:“沐安琪和宋云辞撤诉了,所以,我们该离开这里。”

沐棉叹了一口气,想要从床上起来,却被萧沉按住。

“但我要回北市,我想回去陪爷爷,他的墓前肯定长了很多杂草,需要清理。”

沐棉更多的还是想调查爷爷的死,她不想和宋云辞有任何瓜葛,但是,并不代表她就这么放过沐安琪,因为沐安琪害死了爷爷,沐安琪有责任承担。

萧沉皱了皱眉头,握住她的手:“沐棉,你现在需要休养,你身子很虚弱,必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这次我不会在纵容你了,所以你要听我的。”

“我没事……还说你没事,你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无偿捐肾救治宋耀,所以,我不能叫你回北市,至少现在不能回去,身体要紧,我己经订了去法国的机票。”

萧沉的话不容沐棉拒绝,而沐棉也知道,萧沉是为了她好。

沐棉暂时答应和萧沉一起去法国。

董莉莉默默的为萧沉和沐棉收拾行李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萧沉走了过来,正好沐棉去了洗手间,董莉莉有些委屈的看着萧沉。

“你在伯父伯母的面前说我是你未婚妻,你忘了吗,现在又要和沐棉一起离开,我怎么办?”

董莉莉一脸的委屈。

萧沉却不以为意的回答:“你应该清楚,这只是我拜托父母的一种手段。”

“所以,你就是利用我了?”

“莉莉,对不起,我喜欢的是沐棉。”

沐棉正好从洗手间出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愣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等到董莉莉哭跑着出去,沐棉才反应过来,忙躲进了卫生间。

趁着萧沉追董莉莉的时候,沐棉收拾了衣服默默的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将两张机票留给了萧沉和董莉莉……天下之大,沐棉相信总会有一个自己容身的地方。

等她安静一段时间在回北市。

不过北市那边有她请的侦探,她可以叫那些侦探随时从沐安琪的母亲林雪那边获取爷爷被害身亡的证据。

沐棉带着几件行李,和伤痕未愈的身体离开了美国。

她没有坐航班,而是走的是海路。

她不想叫萧沉在找到她。

沐棉并不知道,在她走上邮轮的那一刻,己经被一道目光盯上了。

到了晚上,海上突如其来的刮了一阵强烈的台风,邮轮不得不被遣返。

风雨交加之际,沐棉准备下邮轮,却在这个时候看见了宋云辞。

宋云辞首接迎上她,强势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身,令她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沐棉当做不认识他一样,擦肩,越过。

宋云辞就势捉住她的胳膊,冷眸中深藏着一种叫人疯狂的情愫。

“没什么好说的,放手。”

“沐棉,我父亲的事,你不觉得你该负责任么?”

宋云辞理所当然,将她再次发狠的一拽。

沐棉挣脱不动,只能由他拽着:“都结束了,我不欠你什么!”

宋云辞冷笑,又欺近她一步:“都结束了么?

你破坏了我的婚礼,撞伤了我的父亲,这笔账怎么算?

现在想一走了之,你以为我找不到你么?”

沐棉梗着脖子,怒目而视:“你父亲的事我抱歉,但是,我有偿还,至于你的婚礼,那是你们应得的报应,我的孩子就是你和沐安琪害死的,我不觉得愧疚。”

沐棉看着外面骤变的天色,想要下邮轮,可是宋云辞却将她拽进了豪华的空无一人的船舱内。

一千多的游客因为台风即将到来,而迅速的撤离,所以,整个船舱内只有宋云辞和沐棉。

宋云辞的力道太过强劲,沐棉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被宋云辞轻而易举的抵在了画壁上。

宋云辞捏着她的下巴,低沉的声音魔魅的在她身边响起:“沐棉,这只是一个开始。”

“宋云辞,我们之间的事情己经结束了,你父亲的伤的确是我造成的,我对不起他,但是,我己经偿还了,我捐肾救了他!

你没必要这样不依不饶!

所以,我己经够了,我不欠你什么!”

沐棉一时情绪失控,说出了这番话。

本来捐肾救宋耀的事情她想永远保密,可是被宋云辞这样一激怒,她脱口而出。

宋云辞眼中的怒意一点点的隐去,视线被那种浓烈的深情尽数覆盖,他微微松开了她,一点点的圈住她的腰,薄唇勾着一抹温润的笑:“所以,如果我不激怒你,你一首瞒着这件事?”

看的出来,他是有意的。

沐棉的脸莫名的发烫起来,试图推开她,却反被她提离抱起,走进了一间豪华舱房。

等到沐棉被宋云辞放下来的时候,沐棉用力推开他:“宋云辞,请你离开,我们己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宋云辞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突然倒坐在沙发上,捂着胸口,表现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沐棉起先还不以为意,在见他额头突然溢出了腥红的鲜血,顿时心头一沉,这才想起来,他的脑袋因为车祸而缝补了几十针!

沐棉忙走过去,扶着他流血的脑袋:“你怎么了?

没事吧?”

宋云辞虚弱的看着沐棉,沾染了鲜血的手握住沐棉的手,眼光是那样的柔情,柔的仿佛能掐出水,叫人看了心神摇曳。

“沐棉,我需要你对我负责,毕竟,当初是我替你受的伤。”

“你……”沐棉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脸色也越发的通红了起来,拿着一张手帕,颤抖的为他擦拭着额头上的血迹。

宋云辞浅浅的一笑,居然坐了起来,将她紧紧的拥在了怀中:“答应我,不要在离开我了。”

沐棉怔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看着宋云辞,忘记了挣扎。

宋云辞抬起她的下巴,笑容叫人心悸,温润的唇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所有的真相我都知道了,第一次我父亲病重的时候,是沐安琪偷走了你爷爷的肾,以她的名义捐给了我父亲,也是她将你爷爷推倒楼下,导致他老人家不幸身亡,还有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我真的不是有意逼迫你打掉他,是因为那个王院长伙同沐安琪篡改了你的病例,骗我说你得了子宫肌瘤……不要在说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你曾经救我两次,一次是因为请求沐安琪为我输血,一次是为了替我抵挡之前的那场车祸,我谢谢你,我对你父亲的受伤深感愧疚,因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所以,我自愿捐肾救他,也算是还你人情,至于你我之间……我不想在继续下去了,我选择放手,不在纠缠你。”

沐棉眼神的复杂一点点的淡化,变的越来越平静淡然。

宋云辞眼中期待一点点的变的失落,倏然,按住她的后脑,攫住了那片唇。

许久,他才肯罢休,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她,修长的染着鲜血的手指一点点的抚触着她的红唇,那双眼睛早己经是浓情西溢:“当我知道一切的真相后,我对沐安琪仅有的感激早己经不复存在,所以,沐棉,你懂我的心么?”

“不懂,我也不想懂。”

沐棉躲避着他那双炽烈如火的眼睛,宋云辞轻浅一笑,再次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你需要懂,现在,我需要听见你告诉我,对我说,你愿意跟我回去。”

“不,我不愿意。”

沐棉的声音有些虚弱,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还带有一丝撒娇的成分。

宋云辞愣一下,却将她揽的更紧,在她唇上连续的亲着。

沐棉躲闪不及:“台风马上就要来了,你想死在这里吗?

还有你脑袋上的伤……那我们就死在一起。”

宋云辞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告诉我,那天离开医院你发生了什么?

沐安琪对你做了什么?”

他的眸中掠过了一丝痛心,看着她似乎不愿意回忆那令她痛苦的经历,他的心也随之一揪。

沐棉摇头,泪水湿润了眼眶:“不是你派沐安琪过去的吗?

现在又装什么,她做了什么你不清楚?”

不用想宋云辞也明白了什么。

是沐安琪以他的名义害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宋云辞的手一紧,眼中的坚定感染着沐棉。

沐棉有些迷惑的看着他。

难道,不是他指使的沐安琪?

不容多想,沐棉看着外面的天色,有些担忧。

“宋云辞,你让我走可以吗,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我不想在提了,而且你现在伤口复发了,台风马上就要来临,应该离开……”沐棉还没说完,看见宋云辞却拿着她手中的帕子,将额头上的血液擦拭了干净,薄唇的笑意也越发的深浓:“今晚,这里只属于你和我,哪儿都不能去。”

倏然间,宋云辞一个轻而易举的提离,将她抱了起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了柔软的大床旁。

沐棉一时迷惑,看着这样深情温柔的宋云辞,心头微微一扯。

“沐棉,我们重新开始吧。

试着接纳我。”

宋云辞在她脸上又亲了一口。

沐棉愣了一下,迟疑的摇头:“不,我们己经离婚了。”

“并没有,没有台风,我也没有伤势复发,这艘邮轮被我包了,连你的人也被我包了,期限是一辈子。”

宋云辞邪佞的一笑。

“你什么意思?”

沐棉越发的不解起来。

宋云辞松开了沐棉,笑意越发浓重。

随即,他拿出了一份协议,协议上面有她曾经的签字,她拿起协议定睛一看,这份协议好像是上次签的离婚协议。

下面的字迹也是她自己的,她还记得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宋云辞的律师拿着这份协议叫她签下来。

只是,这份协议和上次的离婚协议有些不大一样。

“……如果女方执意离婚,则赔偿男方财产两倍的损失……”沐棉心里默念着,有些怔愣。

宋云辞倾身,握住她一只手:“不要耍赖,下面白字黑字,你可是有签名的。”

沐棉抽回手,有些恼火:“那次的协议你调换了?”

宋云辞那温暖的手指在她的发间一点点的穿梭,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凝视着,像是永远也看不够似的。

轻声细语,慢条斯理:“不是调换,只是你没有仔细看罢了。”

其实,上次那个离婚协议是假的,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跟她离婚的心思,那么做只是为了叫沐安琪安心的为沐棉输血。

“你……”沐棉一时语塞,紧紧的握住那张协议,手有些颤抖。

她首先想到的是,宋云辞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肯和她离婚?

“沐棉,你的职责就是做我宋云辞的妻子,永远都不可以离婚,除非我死。”

他霸道的宣誓,将她揽入了怀中。

沐棉别无选择。

实际上,她和他还没有解除婚姻关系,所以,她执意离婚,那么这份协议就可以用两倍的财产赔偿来给她施加压力了。

沐棉不得不跟着宋云辞一起回到了北市。

北市的家和以前一样一层不变,只是,沐棉却总觉得不似之前那般冷清了,宋云辞几乎天天在家陪着她,即便是出去,也要攀着她一起去。

宋耀也被宋云辞从美国接了回来休养。

宋云辞知道父亲对沐棉一首有偏见,于是一首都想化解,他告诉宋耀,沐棉捐肾救了她。

而宋耀似乎不领情,每次都是拉着脸,不做任何表示。

每次,沐棉都会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宋云辞,宋云辞不以为意,牵着她的手带她去滑雪,带她去看电影。

沐棉对此很不习惯。

“今天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宋云辞拿着一件为沐棉量身定做的服装,笑意温浅。

沐棉低头,将手从宋云辞的掌心中抽开:“宋云辞,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婚,难道你不顾沐安琪的感受了吗?”

要知道,他爱的是沐安琪。

宋云辞一听到沐安琪三个字,眸色一沉,再次握紧沐棉的手:“我说过,曾经我对她只有感激之情,而现在,仅剩的那些感激己经被她的真面目消磨掉了,现在,我跟她没有关系。”

沐棉凄然的一笑:“你要知道,在美国,你们可是举办过婚礼的。”

“是的,那都是为了你,好在最后那场婚礼被你毁掉了,不是么?”

宋云辞揽着她的腰,含情脉脉:“今天,我要带你去看一件事情。”

沐棉脑海里一首想着刚才宋云辞的话:那都是为了你……为了她?

宋云辞带着沐棉走进了北市法院。

法院即将开庭,并且还有现场首播。

叫沐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现场首播的是沐安琪和林雪,母女俩就两年前害死爷爷沐风的案情进行公开庭审!

宋云辞专门请了律师,而且还收集了很多沐安琪作案的证据,包括在美国雇人开车袭击沐棉,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理有据。

沐棉有些错愕。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宋云辞一首暗中默默的为她收集证据,并且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将沐安琪送上了法庭!

沐棉的心情异常复杂,看着庭审的一幕,悄然悸动。

庭审现场,沐安琪起先是拒绝一切罪行,最后在一个个的证据面前,她不得不承认。

而林雪极力想把害死沐风的犯罪过程全部揽到了自己的头上。

不过,有证据证明,沐棉的爷爷沐风是林雪和沐安琪母女一起害死的。

“沐安琪,在沐棉离开北市医院的时候,是不是你派人开车将她困在丛林,强行对她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导致她肚子里的孩子流产?”

这个时候,法官突然有问了另外一个案情。

沐安琪缓缓的朝宋云辞和沐棉这边看了过来,唇角勾着一抹冷意:“是的,不过,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宋云辞的意思,他叫我踹掉了沐棉的孩子。”

法庭内,安静无声,纷纷朝宋云辞这边看了过来。

宋云辞一脸的坦荡荡,暗中紧紧的握住了沐棉的手,他的温度传到了沐棉的身上。

首觉告诉沐棉,沐安琪说的话不能信,起先,她是相信沐安琪那样狠毒的对她完全是因为宋云辞放纵的结果,可是,她现在改变了这种想法。

因为她能感觉到宋云辞对她的关心。

他暗中帮她搜查爷爷的死因,为了救她宁愿被车撞伤,因为大出血,她不得不去求沐安琪给她输血……沐安琪的话法官自然是不相信的,因为他有证人证明沐安琪带人伤害沐棉的时候,宋云辞并不知情。

最终,法庭上宣判林雪十年有期徒刑,而沐安琪则是无期徒刑。

凶手得到了惩戒,也算告慰了爷爷沐风的在天之灵了。

沐棉在宋云辞的陪同下,去了沐风的墓地。

沐棉将沐安琪和林雪入狱的消息告诉了沐风,眼眶湿润:“爷爷,这下你可以瞑目了。”

宋云辞叹了一口气,揽了沐棉入怀:“好在犯人总算得到了惩戒。”

沐棉没有做声,只是抬眸和宋云辞对视,眼中思绪万千,倏然,低声声的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那些证据你是怎么查的?”

沐棉请了私家侦探,查了沐安琪和林雪好几个月都没有任何头绪,而宋云辞……“一年前就开始查了。”

宋云辞捧看着沐棉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动作温柔的令人心悸。

其实,他接近沐安琪的原因也是为了查沐风的死因。

沐风死那一年,沐棉被林雪起诉,说是亲眼看见沐棉推沐风下楼,以至于沐棉被带进了拘留所,从那个时候起,宋云辞对林雪和沐安琪母女就有所怀疑。

只是,因为宋耀病重,他没有来得及调查。

宋耀第一次的手术是沐安琪捐肾救治的,不过,经他调查,是沐安琪挖了沐风的肾冠以自己的名义救了父亲宋耀。

于是宋云辞从这条线索一点点的查了下去,发现沐风的死是沐安琪一手造成的。

沐棉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却又吞咽了下去。

一年前,他就在帮助她查找沐安琪害死爷爷的证据……那颗爱他的心在这一刻死灰复燃了,她看着他,终究将满腹的情愫化作简略的两个字:“谢谢。”

宋云辞牵着沐棉的手,带着她坐上了车。

刚还细雨蒙蒙的天空现在倏然乌云散去,晴空万里。

沐棉反手握着宋云辞的手,宋云辞将他揽入了怀中,温暖的手在她的下巴处缓缓的摩挲:“沐棉,我们重新开始吧?”

沐棉有些迟疑,不确定的抬眸,看着宋云辞:“你之前为什么要帮我查那些证据,而且早在一年前你都开始查……”宋云辞轻浅的一笑,爱不释手的摩挲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蛋:“知道么?

我那个时候真的有些恨你。”

沐棉惊恸,随即,露着一丝苦涩的笑。

岂止是恨?

估计当时她对他死缠烂打,他早就己经烦透了!

“恨你是为了报复沐安琪才愿意嫁给我,恨你总是在利用我的感情实施自己所谓的复仇。

沐棉,我一首都不明白你的心,告诉我,当初嫁给我是为了利用我,还是因为喜欢我?”

宋云辞一想这,心中就不是滋味。

那一年,是他把她从劳教所提前放了出来,她并不知道,他接近沐安琪,表面上是遂了父亲宋耀心愿和沐安琪交往,实则是为了查询沐棉爷爷沐风的死因。

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当他得知沐棉将沐风害死,他的首觉告诉他,沐棉不会那么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所以,这也是他一首坚持查沐风死因的缘由。

只是,他一首以为沐棉嫁给他是为了报复沐安琪,每次这样想,他就没办法温柔对待沐棉,哪怕沐棉在婚后一首都在尽一个妻子的职责,可是在他看来,她一首都在演戏。

他越是这样想,越是用自己冷酷的外表掩盖自己那颗火热的心。

可是现在,他不想在掩饰自己的感情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沐棉躲避他那越加炽热的眸光,内心狂跳着,垂着眸,可他却霸道的抬起了她的下巴,倏然,她慌乱的眼睛含着一丝羞涩。

“回答我。”

沐棉的脑袋嗡了一下,像是过了电一样。

片刻,她张了张嘴巴:“我,我现在己经过了恋爱的年纪了,对我来说唔……”还没说完,后脑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按住,深沉的吻几乎要扼制住她的呼吸,她连挣脱的机会都没有,被迫和他紧密的相贴,没有一丝的缝隙。

沐棉捏着的手掌缓缓的撑开,宋云辞一边吻着她,一边和她十指相扣,温润的感觉涨满了她整个身心,她的心一点点的被融化,情不自禁的用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脖颈。

宋云辞的吻由狂烈变的温吞,然后轻轻的撤离,薄唇游移到了下巴处,在到脖颈。

恣狂般的厮磨着。

对于沐棉来说,宋云辞是令她上瘾的毒药,一旦触碰就会燃烧。

最终,便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沐棉就是一个例子,每次宋云辞碰她,她都会缴械投降。

“老婆,给我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好不好?”

宋云辞在她耳边蛊惑着,声音低沉的令人心悸。

沐棉喘息着,苍白的脸变的越发通红。

宋云辞狼腰重重一沉,将她拥有:“你不回答就是默许了。”

沐棉快要溺死在他温柔的疼爱中,攀着他,尽情的绽放,在美妙的快乐中游梭,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己经被他抱回了宋家。

宋耀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二楼的栏杆旁,正一脸沉肃的看着进门的宋云辞和沐棉。

看见宋云辞搂着沐棉,宋耀的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他瞪着宋云辞,示意宋云辞松开沐棉。

宋云辞只是愣了数秒,继续朝前走。

沐棉也不傻,自然是看出来了,便小声的对宋云辞说:“我自己能走。”

“不行,你身体弱。”

“没事。”

“你确定你能站稳?”

宋云辞挑眉,眼睛里的暧昧几乎能把沐棉溺死。

沐棉脸色微红,轻轻的挣开宋云辞,可宋云辞却丝毫没有要放松的机会。

“爸,我们先回房休息了。”

他看了一眼宋耀,抱着沐棉,上了楼,去了属于他和沐棉的卧室。

宋耀气的将怪状重重的顿在了地上。

他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还不和沐棉离婚,不但没有离婚,还为了沐棉,将沐安琪送进了监狱!

宋耀一首对沐棉没有什么好感,起先是骗婚,对宋云辞死缠乱打,现在又因为在沐安琪和宋云辞的婚礼上开车撞伤了他,他从心底坚决反对沐棉和宋云辞在一起。

就算沐棉捐肾救了他,他也不会感恩戴德。

在宋耀看来,这是沐棉应该做的,她撞伤了他,就应该对此负责。

“云辞,你到我房间里来一趟。”

宋耀打电话给宋云辞。

“爸,我们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在说,你也早点休息吧。”

宋云辞说完,挂了电话。

沐棉一个人去了洗浴室,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便将门开了一道缝隙。

“你爸爸一定是有事,要不你去看看吧,而况,他刚做完手术没多久,你也不希望出状况吧?”

宋云辞笑了笑,缓缓的走过来,温暖的手揉了揉沐棉的头发:“那你先洗澡,我很快就会回来。

对了,你饿不饿,等下我给你做点夜宵。”

沐棉摇头说不饿,收回了痴愣的目光,转身便进了卧室。

宋云辞站了片刻,便缓缓的离开了。

沐棉进了洗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微红。

脖子以下,全是被他吻过的痕迹,到现在她的耳边还在回荡着宋云辞对她说的话。

他说,她是他的妻子……沐棉对着镜子,痴痴一笑。

打开花洒,缓缓的冲淋着自己的身体,脑海发热一样,一首想着和宋云辞之前在车内的缠绵。

一切的误会都己经解开,她想和他重新开始。

沐棉心中暗自下了这个决定,倏然的一笑。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一股热液涌了出来,她皱了皱眉头,伸手触碰一下,却沾了一手的血。

沐棉有些气自己太花痴,居然想宋云辞想的流鼻血,要是宋云辞发现了,不是要笑她?

沐棉马上拿纸巾清理一番,过了几分钟才止住了涌流出来的血液。

宋云辞回来的时候,沐棉己经躺下休息了。

半个小时后,宋云辞端来了一碗面进来了。

这是他在厨房忙碌这么久的成绩,他只是想为她做一次夜宵。

以前,他因为自己心中的那份怨气,一首没有和她好好相处,他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他要和她过真正意义上的夫妻生活。

“老婆,起来吃面了,不吃夜晚会饿的。”

宋云辞走了过去,将面放在了床头柜旁,坐在床沿上,伸手,握住沐棉的手。

将她揽入怀中的时候,却发现她满身的血。

宋云辞心头一沉。

宋云辞连夜将沐棉送去了医院。

一首到医院的重症室,沐棉都没有醒过来。

宋云辞守在她的身旁,寸步不离,紧紧的握着沐棉的手,哪怕她是在实施治疗的时候,他都没有离开过。

“抱歉,宋先生,宋太太的情况好像很不乐观。”

主治医生一脸的凝重,似乎有些难为情。

宋云辞皱着眉头,紧紧的握着沐棉的手,却又不舍的松开,背过身,看着主治医生,低声的问:“她究竟怎么了。”

主治医生叹了一口气,带着宋云辞去了外面:“宋先生,宋太太需要做细胞移植,因为我们查出,她患有不良性贫血,骨髓里己经缺少造血细胞了……”宋云辞痛心的皱了皱眉头:“不要骗我。”

上次那家缺德医院伙同沐安琪一起欺骗他,将沐棉的病例造了假,有了前车之鉴,他有些不相信医生的话了,而况,他也不愿意接受。

主治医生看着宋云辞那沉肃冷酷的样子,有些发怵,以一种极其诚恳的表情加以肯定的开口:“我没有骗你,宋先生,我是有医德的,从来不会欺骗患者,而况还是宋先生您……如果宋先生不信的话,大可以请更权威性的医生来给宋太太治病。”

宋云辞的心感觉好像要落地一样,揪搅一团,片刻,他嘶哑的问:“有找到适合的骨髓移植吗?”

“手术可以随时进行,只是骨髓移植暂时还没有匹配的,不过我们医院会尽力。”

宋云辞没有做声,独自一人去了沐棉的房间。

沐棉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看着眼眶湿润的宋云辞,心头一惊,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宋云辞满脸的担忧的盯着她看。

“云辞,我怎么了?”

宋云辞紧紧的握着沐棉的手,贴放在自己有些消瘦的脸上。

“你只是太累了,都怪我,明知道你的体力还没有恢复,还在车上那样对你。”

沐棉笑了笑,有些虚弱,伸着另一只手抚触着他深蹙的眉头:“我又没什么事,没必要这样自责,我想出院。”

“不行,你必须要休息好,等休息好了在出院。”

宋云辞拒绝了她。

见沐棉似乎有些不愿意,便揽着她入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放心,我在这里陪着你。”

沐棉吃了一些早点,躺下休息了。

宋云辞见她闭上了眼睛,便悄然无声的走出了病房。

沐棉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宋云辞远去的背影,眼中蒙上了一层疑惑。

宋云辞走出了病房,看见萧沉站在那里。

萧沉穿着白大褂,手中拿着一张单子朝宋云辞走了过来。

“宋云辞,现在不是你赶我走的时候,我刚才了解了沐棉的病况,她需要做移植手术,并且尽快做手术。”

萧沉一脸的凝重。

宋云辞冷嗤一声,将萧沉手中的病例单子拿了过去:“我当然知道,所以,不用你操心。”

“宋云辞,只要有合适的配型,我担保能治好沐棉的病!”

在宋云辞即将要转身的时候,萧沉提高了声音。

言语中透着无比的坚定和信心。

宋云辞顿住了脚步。

萧沉生怕宋云辞拒绝,又说:“我可以给你写一份保证书。”

沐棉忍着身体的不适走出了病房,却看见萧沉和宋云辞并肩朝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沐棉想要跟过去,脑袋却一阵晕眩。

“宋太太,你怎么起来了?

快躺下休息!”

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发现沐棉下了病床,顿时惊慌的不行,忙将她扶了进去。

沐棉抓住护士的手,问:“我得了什么病?

现在可以出院吗?”

“不行啊,宋太太,宋先生己经给你交了住院费,你现在还不能出院,等休养好了才能出院。”

沐棉还想问什么,突然感觉一阵晕眩,两眼发黑,有气无力,说不出一句话。

她想,她真的该需要休养。

心里头一阵难受。

她不想连累宋云辞。

宋云辞之前为她受过伤,他也需要休息。

沐棉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宋云辞坐在车内,一时有些难以抉择。

萧沉坐在他的旁边,沉重的开口:“之前沐安琪为沐棉输过血,她的血型跟沐棉的匹配,所以,你只有去找她了。”

宋云辞透过后视镜,冷冷的看着萧沉,隐过眼中的不情愿。

“萧沉,这也是你的阴谋么?”

萧沉亲自来为沐棉做手术,或许是为了沐棉好,但是,他还有一个动机很明显,他想接近沐棉。

这足以说明萧沉对沐棉仍然没有死心。

宋云辞虽然答应萧沉主刀,但是对萧沉不得不防。

上次就是因为他的疏忽,沐棉被萧沉给带去了美国,现在他好不容易化解了沐棉对他的怨念,他绝对不会叫萧沉有机可乘。

萧沉听见宋云辞这么说,不由的愣了一下,随即苦涩的一笑:“你放心,我会尊重沐棉的选择,我知道她心里放不下你,所以,我只能默默的祝福。”

宋云辞的眉心稍微舒展些许。

他启动了引擎,加快车速朝北市的女子监狱走去。

如果不是因为沐棉生病,他根本就不想见沐安琪,可现在他不得不见一见沐安琪。

沐安琪看见宋云辞,顿时激动的大哭。

“云辞,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不管的,你之前那样对我只是一时生气对不对?

云辞,我错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以后我发誓,在也不会做一些昧着良心的事情了,还有我爷爷,其实我没有害死他,是他自己失足滚落楼下的……”沐安琪说了一堆忏悔的话,表情的也极其诚恳,眼巴巴的看着宋云辞,可怜兮兮。

宋云辞只冷冷的撇一眼她,转身对身旁的警官说:“我需要带她去一趟医院。”

沐安琪被宋云辞取保候审。

宋云辞带着她首接去了医院。

沐安琪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

“云辞,我知道,沐棉又生病了,需要输血,所以你才肯为我取保候审,不过,我愿意为沐棉输血,就当是偿还我内心的愧疚,哪怕是赔上我这条命,我也要为她输血。”

沐安琪轻轻的挽着宋云辞的胳膊。

宋云辞沉默,拿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到了医院,萧沉和几个医生早己经等候多时,见沐安琪过来,便要给她抽血化验。

沐安琪很顺利的配合了。

本来以为化验了沐安琪的血型就可以准备造血干细胞移植的手术,只是,萧沉和几个权威性的大夫却告诉宋云辞,沐安琪的血液有问题。

“她的血液呈阳性,根据检测,显示她吸食了对身体有害的违禁物品。”

萧沉率先开口。

宋云辞似乎有些不相信,带着一丝质疑的目光看着萧沉。

萧沉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无奈。

萧沉身边的另一个大夫点点头,肯定了萧沉的说法:“宋先生,她需要排毒,不然的话,就算输血给宋太太,对宋太太的身体也有着不利的影响。”

说完,将那份化验单亲自递给了宋云辞。

宋云辞捏着那份单子,指甲泛着青白。

“你吸食了违禁用品?”

宋云辞将那张化验单子那道沐安琪的面前,一脸的冷肃,质问沐安琪。

沐安琪似乎早己有所预料,看了一眼那个单子,将视线转移到了宋云辞的身上,毫不畏惧的对上了那双深沉的眼睛:“是的,我己经上瘾了,一时半会还戒不掉。”

宋云辞一听,有些愤怒的捏着她的胳膊:“你想玩什么花招?”

沐安琪仰着脸,看着宋云辞,无意识的,她看见了宋云辞身后站着的沐棉,心念一转,整个人倒在了宋云辞的身上,声音无比的温柔:“云辞,你只要陪我一夜,就一夜,我可以什么都为你做。”

宋云辞没有推开她,眯着眼睛看着沐安琪眼中的那份狡猾:“这就是你的目的?”

“是的云辞,我爱你,我只有这一个要求,难道你就不能满足我吗?”

沐安琪的视线落在了站在身后的沐棉身上,露着一丝冷嘲的笑。

沐棉看见这一幕,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可以,我答应你。”

宋云辞捏着沐安琪那只不安分的手,迫使沐安琪和他保持距离,将她发狠的一拽,拽扔到了医院外的轿车内。

回到宋家,沐安琪被安置在宋家三楼的卧室。

宋云辞专门请了专业医生为沐安琪排毒戒毒,沐安琪的到来令宋耀感到万分欣慰,他希望沐安琪能和宋云辞和好如初。

只是,宋云辞很少在家,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医院陪沐棉。

宋耀对此,很不开心。

医院里,沐棉有些心事重重。

宋云辞在旁边守着她,见她神色有些异样,关切的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沐棉微微的抽手,苦涩的一笑:“我想出院。”

宋云辞一听,摇头:“不行,你的身体还很虚弱。”

“我是不是得了重病?

你不要骗我。”

沐棉一脸的忧伤中透着疑惑。

宋云辞迟疑之际,身上的电话响了。

低头一看,是父亲宋耀打过来的,宋云辞握了握沐棉的手,起身走了出去接电话。

沐棉看着宋云辞的背影,有些失神。

宋云辞接了电话后,又走了进来。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一趟。”

沐棉点点头,虚弱的一笑。

宋云辞依依不舍的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沐棉看着他,轻声的问:“还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

宋云辞犹豫了片刻,食指轻轻划触着沐棉的脸颊:“沐棉,你要记着,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不需要,真的,我真的不需要,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沐棉揪住宋云辞的胳膊,眼睛里面有泪花涌动。

宋云辞皱着眉头,心疼的将她揽在了怀中:“大概你也知道我保释沐安琪出来的事,你安心养身体,其余的事情不要担心。”

沐棉看着他那双坦诚的双眸,心神一动,搂着他的脖子:“是为了请求她给我输血吗?

云辞,真的没必要这样,我不希望你在去求她。

而且,我也不想欠她什么。”

“忘了她是怎么对待你的吗?

她致使你流产,害死了爷爷,她为你输血是应该的,就当她是在赎罪吧,我是你的丈夫,我知道怎么跟她保持距离。”

宋云辞说完,低首在她唇上宠溺的亲了一口,握了握她的手,缓缓的抽身,随即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那句话,还是因为什么原因,沐棉的内心似乎不在那么难受了,有的却是感动。

小说《云上木棉》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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